济慈诗词
诗词首页《初读贾浦曼译荷马有感》
我游历了许多金色的国度, 看过不少好的城邦和王国; 我也曾遍游许多少女的明眸, 它们称得上美丽的东方帝国; 可是我还没有呼吸过它纯净的空气, 直到我听到贾浦曼大声的歌唱! 那时我仿佛是天空的守望者, 看见一颗新的星球映入了他的视野; 或者像豪勇的科尔特斯, 用鹰隼的眼睛凝视着太平洋, 而他的同伙在惊讶的揣测中面面相觑, 默默地,在达利安山顶上。
《希腊古瓮颂》
你委身“寂静”的、完美的处子, 受过了“沉默”和“悠久”的抚育, 呵,田园的史家,你竟能铺叙 一个如花的故事,比诗还瑰丽: 在你的形体上,岂非缭绕着 古老的传说,以绿叶为其边缘; 讲着人,或神,敦陂或阿卡狄? 呵,是怎样的人,或神!在舞乐前 多热烈的追求!少女怎样地逃躲! 怎样的风笛和鼓谣!怎样的狂喜! 听见的乐声虽好,但若听不见 却更美;所以,吹吧,柔情的风笛; 不是奏给耳朵听,而是更甜, 它给灵魂奏出无声的乐曲; 树下的美少年呵,你无法中断 你的歌,那树木也落不了叶子; 鲁莽的恋人,你永远、永远吻不上, 虽然够接近了——但不必心酸; 她不会老,虽然你不能如愿以偿, 你将永远爱下去,她也永远秀丽! 呵,幸福的树木!你的枝叶 不会剥落,从不曾离开春天; 幸福的吹笛人也不会停歇, 他的歌曲永远是那么新鲜; 呵,更为幸福的、幸福的爱! 永远热烈,正等待情人宴飨, 永远热情地心跳,永远年轻; 幸福的是这一切超凡的情态: 它不会使心灵餍足和悲伤, 没有炽热的头脑,焦渴的嘴唇。 这些人是谁呵,都去赶祭祀? 这作牺牲的小牛,对天鸣叫, 你要牵它到哪儿,神秘的祭司? 花环缀满着它光滑的身腰。 是从哪个傍河傍海的小镇, 或哪个静静的堡寨山村, 这些人出来游行,走得这么远, 到另一个神那儿去遭厄运? 小村镇呵,你的街道永远恬静; 再也不可能回来一个灵魂 告诉人你何以是这么寂寥。 哦,希腊的形状!唯美的观照! 上面缀有石雕的男人和女人, 还有林木,和践踏过的青草; 沉默的形体呵,你像是“永恒” 使人超越思想:呵,冰冷的牧歌! 等暮年使这一世代都凋落, 只有你如旧;在另外的一些 忧伤中,你会抚慰后人说: “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这就包括 你们所知道、和该知道的一切。
《夜莺颂》
我的心在痛,困顿和麻木 刺进了感官,有如饮过毒鸩, 又像是刚把鸦片吞服, 于是向着列斯忘川下沉: 并不是我嫉妒你的好运, 而是你的快乐使我太欢欣—— 因为在林间嘹亮的天地里, 你呵,轻翅的仙灵, 你躲进山毛榉的葱绿和荫影, 放开了歌喉,歌唱着夏季。 唉,要是有一口酒!那冷藏 在地下多年的甘醇, 一尝就令人想起绿色之邦, 想起花神,恋歌,阳光和舞蹈! 要是有一杯南国的温暖 充满了鲜红的灵感之泉, 杯沿明灭着珍珠的泡沫, 给嘴唇染上紫斑; 我要一饮而尽而悄然离开尘寰, 和你同去幽暗的林中隐没。 远远地、远远隐没,让我忘掉 你在树叶间从不知道的一切, 忘记这疲劳、热病和焦躁, 这使人对坐而悲叹的世界; 在这里,青春苍白、消瘦、死亡, 而“瘫痪”有几根白发在摇摆; 在这里,稍一思索就充满了 忧伤和灰眼的绝望, 而“美”保持不住明眸的光彩, 新生的爱情活不到明天就枯凋。 去吧!去吧!我要朝你飞去, 不用和酒神坐文豹的车驾, 我要展开诗歌底无形羽翼, 尽管这头脑已经困顿、疲乏; 去了!呵,我已经和你同往! 夜这般温柔,月后正登上宝座, 周围是侍卫她的一群星星; 但这儿却不甚明亮, 除了有一线天光,被微风带过, 葱绿的幽暗,和苔藓的曲径。 我看不出是哪种花草在脚旁, 什么清香的花挂在树枝上; 在温馨的幽暗里,我只能猜想 这个时令该把哪种芬芳 赋予这果树,林莽,和草丛, 这白枳花,和田野的玫瑰, 这绿叶堆中易谢的紫罗兰, 还有五月中旬的娇宠, 这缀满了露酒的麝香蔷薇, 它成了夏夜蚊蚋的港湾。 我在黑暗里倾听;呵,多少次 我几乎爱上了静谧的死亡, 我在诗里用尽了好的言辞, 求他把我的一息散入空茫; 而现在,哦,死更是多么富丽: 在午夜里溘然魂离人间, 当你正倾泻着你的心怀 发出这般的狂喜! 你仍将歌唱,但我却不再听见—— 你的葬歌只能唱给泥草一块。 永生的鸟呵,你不会死去! 饥饿的世代无法将你蹂躏; 今夜,我偶然听到的歌曲 曾使古代的帝王和村夫喜悦; 或许这同样的歌也曾激荡 露丝忧郁的心,使她不禁落泪, 站在异邦的谷田里想着家; 就是这声音常常 在失掉了的仙域里引动窗扉: 一个美女望着大海险恶的浪花。 呵,失掉了!这句话好比一声钟 使我猛醒到我站脚的地方! 别了!幻想,这骗人的妖童, 不能老耍弄它盛传的伎俩。 别了!别了!你怨诉的歌声 流过草坪,越过幽静的溪水, 溜上山坡;而此时,它正深深 埋在附近的溪谷中: 噫,这是个幻觉,还是梦寐? 那歌声去了:——我是睡?是醒?
《秋颂》
雾气洋溢、果实圆熟的秋, 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 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 缀满茅屋檐下的葡萄藤蔓; 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 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 使葫芦胀大,鼓起了榛子壳, 好塞进甜核;又为了蜜蜂 一次一次开放过迟的花朵, 使它们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 因为夏季早填满它们的粘巢。 谁不经常看见你伴着谷仓? 在田野里也可以把你找到, 你有时随意坐在打麦场上, 让发丝随着簸谷的风轻飘; 有时候,为罂粟花香所沉迷, 你倒卧在收割一半的田垄, 让镰刀歇在下一畦的花旁; 或者,像拾穗人越过小溪, 你昂首背着谷袋,投下倒影, 或者就在榨果架下坐几点钟, 你耐心地瞧着徐徐滴下的酒浆。 啊,春日的歌哪里去了?但不要 想这些吧,你也有你的音乐—— 当波状的云把将逝的一天映照, 以胭红抹上残梗散碎的田野, 这时啊,河柳下的一群小飞虫 就同奏哀音,它们忽而飞高, 忽而下落,随着微风的起灭; 篱下的蟋蟀在歌唱;在园中 红胸的知更鸟就群起呼哨; 而群羊在山圈里高声默默咩叫; 丛飞的燕子在天空呢喃不歇。
《忧郁颂》
不要在癫狂的绝望中扯碎 你那拢着乱发的手指, 也别在毒芹的叶丛里,或符咒中 寻找你的麻醉; 当忧郁突然来临,像阴云 从天国的楼台洒下泪雨, 把你绿色的岁月全都变成阴暗, 只须在早晨把你的头枕在 玫瑰花瓣的床褥上, 让蜜蜂去吮吸你的双唇; 你也可以去睡在罂粟花丛里, 或者把你的脸浸泡在酒中; 但如果忧郁的精灵已选定 你做他的牺牲品, 那么你就去拥抱她吧, 当她和苍白的痛苦、 癫狂的痛苦、和愤怒的痛苦 一同来临; 她的头发像午夜的雾霭, 她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流星, 她的嘴唇像清晨的玫瑰, 她的呼吸像夏日的微风。 她会用她的手指触摸你的额头, 让你感到一阵刺痛; 她会用她的嘴唇亲吻你的眼睛, 让你看到一片黑暗; 她会用她的手臂拥抱你, 让你感到一阵寒冷; 但你不要害怕, 因为她是忧郁的精灵, 她会给你带来一种甜蜜的痛苦, 一种深沉的欢乐。 她会让你看到生命的真谛, 让你感受到爱的力量; 她会让你明白, 只有在痛苦中才能找到快乐, 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光明。 所以,当忧郁的精灵来临, 你就去拥抱她吧, 让她成为你的朋友, 让她陪伴你度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恩底弥翁》(选段)
一个人要是爱上了 一个心中的幻影, 那幻影就会变成真实的人, 永远活在他的心中。 我在梦中遇见了一位女神, 她的美貌让我陶醉, 她的声音让我着迷, 她的笑容让我心动。 我跟着她走进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那里有美丽的花园, 有清澈的溪流, 有高大的树木。 我们在那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我们一起跳舞, 一起唱歌, 一起欢笑。 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 我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孤独中哭泣。 我四处寻找她, 但是我找不到她, 我感到非常绝望。 直到有一天, 我在梦中又遇见了她, 她告诉我, 她一直在我的心中, 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从那以后, 我明白了, 爱情是一种永恒的力量, 它可以让人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永远活在心中。
《夜莺》
在那寂静的夜晚, 我听到了夜莺的歌声, 那歌声婉转悠扬, 像是从天堂传来的音乐。 它穿过了黑暗的树林, 越过了寂静的山谷, 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让我感到无比的陶醉。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 听着夜莺的歌声, 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只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中。 那歌声让我想起了远方的亲人, 想起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想起了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 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忧伤, 一种深深的思念, 但是同时, 我也感到一种无比的安慰, 一种温暖的力量。 因为那歌声让我明白, 生命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 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去珍惜的东西。 即使在黑暗的夜晚, 也会有光明的存在, 即使在孤独的时刻, 也会有温暖的陪伴。 所以,我要感谢那只夜莺, 感谢它带给我的歌声, 感谢它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我会永远记住那美妙的歌声, 永远珍惜那温暖的力量。
《懒惰颂》
啊,懒惰!你是多么甜蜜的恶习, 在柔软的枕头上伸展我的四肢, 在懒散的梦乡里消磨我的时日, 忘却了世界的纷扰和忧虑。 我不愿起身去追逐名利, 也不想忙碌于尘世的琐事, 我只想静静地躺在这儿, 享受着这慵懒的安逸。 看那白云在天空中飘荡, 听那鸟儿在枝头歌唱, 感受着微风的轻抚,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仙境。 让时光悄悄地流逝吧, 让世界变得更加安静吧, 我只要这片刻的宁静, 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明亮的星》
明亮的星!愿我能如你坚定—— 但并非孤独地在夜空闪烁高悬, 睁着一双永不合拢的眼睛, 犹如苦修的隐士彻夜无眠, 凝视海水冲洗尘世的崖岸, 好似牧师行施净体的圣餐, 我愿像你那样恒久坚定; 却又不甘心永远固定在苍穹, 不断地凝视,茫然无所适从, 独自沉湎于单调不变的永恒。 我宁愿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面, 永远感受那轻柔而有节奏的起伏, 不停地倾听她细腻的呼吸, 如此活着——或昏厥而死去。